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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人有馮諼者 貧乏不能自存翻譯

齊人有馮諼者,貧乏不能自存的意思是齊國有一個人叫做馮諼,由於太窮而不能養活自己。這句話出自《馮諼客孟嘗君》,選自《戰國策·齊策》。《馮諼客孟嘗君》記敍了馮諼為鞏固孟嘗君的政治地位而進行的種種政治外交活動,反映出齊國統治集團內部和齊、魏等國之間的矛盾,表現馮諼的政治識見和卓越才能。

齊人有馮諼者 貧乏不能自存翻譯

《馮諼客孟嘗君》全文抑揚頓挫、跌宕起伏,尤其用以虛引實,欲出先沒的技巧步步誘入,使人物性格突出有加,不失為寫人物形象的一篇名作。

《馮諼客孟嘗君》該文的特色是通過變化的情節展現人物性格的變化。馮諼的藏才不露,初試鋒芒到大顯身手與孟嘗君的輕視、重視、存疑和折服互為襯托對比,情節也是波瀾重生,引人入勝。

在寫作上,《馮諼客孟嘗君》本文有人物、有故事、有情節、有戲劇衝突、有細節描繪,初具傳記的特徵,開後世史書“列傳”的先河。




貧乏不能自存句式是什麼?

貧乏不能自存句式是賓語前置句。

“存”,是這個句子的動詞,常規詞序,後面應該跟賓語 -- 它的賓語是“貧乏”,而這個詞位於句首,所以説“此句為賓語前置句”。

在文言文中,介詞賓語往往置於介詞之前,形成一種倒置的現象。值得注意的是,介詞“以”的賓語比較活躍,即使不是疑問代詞,也可以前置。

還有一種情況,就是方位詞、時間詞作賓語時,有時也前置;例如:“韓生南向坐。”(《史記·項羽本紀》)意思是“韓生面向南坐。”

貧乏不能自存出自《馮諼客孟嘗君》。

貧乏不能自存翻譯為:因為太窮而不能養活自己。

原句:齊人有馮諼者,貧乏不能自存,使人屬孟嘗君,願寄食門下。孟嘗君曰:“客何好?”曰:“客無好也。”曰:“客何能?”曰:“客無能也。”孟嘗君笑而受之曰:“諾。”

翻譯:齊國有一人叫馮諼。因為太窮而不能養活自己。他便託人告訴孟嘗君,表示意願在他的門下寄居為食客。孟嘗君問他有什麼擅長。回答説沒有什麼擅長。又問他有什麼本事?回答説也沒有什麼本事。孟嘗君聽了後笑了笑,但還是接受了他。

馮諼客孟嘗君翻譯原文

《馮諼客孟嘗君》出自《戰國策·齊策》,作者是西漢劉向。原文如下:

齊人有馮諼者,貧乏不能自存,使人屬孟嘗君,願寄食門下。孟嘗君曰:“客何好?”曰:“客無好也。”曰:“客何能?”曰:“客無能也。”孟嘗君笑而受之曰:“諾。

白話文:齊國有個名叫馮諼的人,窮得沒法養活自己,説他願意在孟嘗君家裏當個食客。孟嘗君問:“有什麼愛好?”回答説:“沒有什麼愛好。”又問:“有什麼才能?”回答説:“沒有什麼才能。”孟嘗君笑着説:“好吧。”

左右以君賤之也,食以草具。居有頃,倚柱彈其劍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食無魚。”左右以告。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,無使乏。

白話文:孟嘗君身邊的人員認為 孟嘗君看不起他,便拿粗劣的飯菜給他吃。過了不久,馮諼靠着柱子彈他的劍,唱道:“長鋏啊,回去吧!吃飯沒有魚。”辦事人員把這情況告訴孟嘗君,孟嘗君説:“給他魚吃,按照門下的食客那樣對待。”

後孟嘗君出記,問門下諸客:“誰習計會,能為收責薛者乎?”馮諼署曰:“能。”孟嘗君怪之,曰:“此誰也?”左右曰:“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。”

白話文:後來孟嘗君出了一個通告,詢問家裏的食客們:“誰熟悉會計工作,能替我到薛邑去收債麼?”馮諼(在通告上)簽名,寫道:“我能。”孟嘗君看了感到奇怪,説:“這(簽名的)是誰呀?”左右辦事人説:“就是唱那‘長劍啊,回去吧’的人。”

諼誡孟嘗君曰:“願請先王之祭器,立宗廟於薛。”廟成,還報孟嘗君曰:“三窟已就,君姑高枕為樂矣。”

白話文:馮諼提醒孟嘗君説:“希望您向齊王請來先王傳下的祭器,在薛地建立宗廟。”宗廟建成了,馮諼回來報告孟嘗君説:“三個洞穴都已鑿成了,您可以暫且高枕而卧,安心享樂了!”

孟嘗君為相數十年,無纖介之禍者,馮諼之計也。

白話文:孟嘗君做了幾十年相,沒有一點禍患,都是(由於)馮諼的計謀啊。

擴展資料

馮諼軼事:

馮諼是三千門客中並不為孟嘗君所器重的一個謀士,一次他受命去孟嘗君的封地薛收債,他問孟嘗君收了債,要不要為您買點什麼回來,孟嘗君説,你看我家缺什麼,就買點什麼回來好了。

馮諼到了薛城,把所有債券當眾燒燬。當地百姓大感孟嘗君的恩德。馮諼回來交差,對孟嘗君説:我為您買來了‘義’。

孟嘗君雖然心中不悦,認為無此必要,倒也沒有責怪他。事情過去不久,齊王聽信讒言,讓孟嘗君交出相印,退隱薛城。

孟嘗君離京去薛時,百姓出城十里遠迎。消息傳回京城,齊王深悔自己不察,迎回孟嘗君當面致歉。

齊人有馮諼者原文及翻譯

【原文】

齊人有馮諼者,貧乏不能自存,使人屬孟嘗君,願寄食門下。孟嘗君曰:“客何好?”曰:“客無好也。”曰:“客何能?”曰:“客無能也。”孟嘗君笑而受之曰:“諾。”左右以君賤之也,食以草具。

居有頃,倚柱彈其劍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食無魚。”左右以告。孟嘗君曰:“食之,比門下之魚客。”居有頃,復彈其鋏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出無車。”左右皆笑之,以告。孟嘗君曰:“為之駕,比門下之車客。”於是乘其車,揭其劍,過其友,曰:“孟嘗君客我。”後有頃,復彈其劍鋏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無以為家。”左右皆惡之,以為貪而不知足。孟嘗君聞:“馮公有親乎?”對曰:“有老母。”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,無使乏。於是馮諼不復歌。

後孟嘗君出記,聞門下諸客:“誰習計會,能為文收責於薛乎?”馮諼署曰:“能。”孟嘗君怪之,曰:“此誰也?”左右曰:“乃歌夫‘長鋏歸來’者也。”孟嘗君笑曰:“客果有能也,吾負之,未嘗見也。”請而見之謝曰:“文倦於事,憒於憂,而性?愚,沉於國家之,開罪於先生。先生不羞,乃有意欲為收責於薛乎?”馮諼曰:“願之。”於是約車治裝,載券契而行,辭曰:“責畢收,以何市而反?”孟嘗君曰:“視吾家所寡有者。”驅而之薛,使吏召諸民當償者,悉來合券。券遍合,起,矯命以責賜諸民,因燒其券,民稱萬歲。

長驅到齊,晨而求見。孟嘗君怪其疾也,衣冠而見之,曰:“責畢瓿乎?來何疾也!”曰:“收畢矣。”“以何市而反?”馮諼曰:“君雲‘視吾家所寡有者,’臣竊計,君宮中積珍寶,狗馬實外廄,美人充下陳。君家所寡有者,以義耳!竊以為君市義。”孟嘗君曰:“市義奈何?”曰:“今君有區區之薛,不拊愛子其民,因而賈利之。臣竊矯君命,以責賜諸民,因燒其券,民稱萬歲。乃臣所以為君市義也”孟嘗君不説,曰:“諾,先生休矣!”

後期年,有毀孟嘗君於閔王,齊王謂孟嘗君曰:“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為臣。”孟嘗君就國於薛,未至百里,民扶老攜幼,迎君道中。孟嘗君顧謂馮諼:“先生所為文市義者,乃今日見之。”馮諼曰:“狡兔有三窟,僅得免其死耳。今君有一窟,未得高枕而卧也。請為君復鑿二窟。”孟嘗君予車五十乘,金五百斤,西遊於樑,謂惠王曰:“齊放其大臣孟嘗君於諸侯,諸侯先迎之者,富而兵強。”於是,樑王虛上位,以故相為上將軍,遣使者,黃金千斤,車百乘,往聘孟嘗君。馮諼先驅,誡孟嘗君曰:“千金,重幣也;百乘,顯使也。齊其聞之矣。”樑使三反,孟嘗君固辭不往也。

齊王聞之,君臣恐懼,遣太傅齎黃金千斤,文車二駟,服劍,封書謝孟嘗君曰:“寡人不祥,被於宗廟之祟,沉於諂諛之臣,開罪於君,寡人不足為也。願君顧先王之宗廟,姑反國統萬人乎?”馮諼誡孟嘗君曰:“願請先王之祭器,立宗廟於薛。”廟成,還報孟嘗君曰:“三窟已就,君姑高枕為樂矣。”

孟嘗君為相數十年,無纖介之禍者,馮諼之計也。

【譯文】

齊國有個名叫馮諼的人,家境貧困,難以養活自己,託人請求孟嘗君,願意寄食門下。孟嘗君問:“先生有什麼愛好嗎?”馮諼説:“沒有。”孟嘗君又問:“先生有什麼特長嗎?”他説:“也沒有。”孟嘗君笑了笑,接納了他:“好的。”孟嘗君身邊的人因為主人不太在意馮諼,就拿粗茶淡飯給他吃。住了不久,馮諼就背靠柱子,彈劍而歌:“長劍呀,咱們回去吧,吃飯沒有魚。”左右把這件事告訴孟嘗君。孟嘗君吩咐説:“給他一般門客待遇,讓他吃魚吧。”住了不久,馮諼又彈着他的劍,唱道:“長劍呀,我們還是回去吧,出門沒有車坐。”孟嘗君説:“替他配上車,按照車客的待遇。”於是馮諼駕車帶劍,向他們的朋友誇耀:“孟嘗君尊我為上客。”這樣過了一段日子,馮諼復彈其劍,唱道:“長劍呀,咱們回去吧,無以養家。”左右的人都厭惡他,認為他貪得無厭。孟嘗君問道:“馮先生有父母嗎?”左右答道:“有個老母。”孟嘗君資其家用,不使他母親窮困,而馮諼從此不再唱牢騷歌了。

後來,孟嘗君出了一通告示,問門下食客:“請問哪一位通曉賬務會計,能替我到薛地收債呢?”馮諼署上名字説:“我能。”孟嘗君看了很詫異,向左右隨從:“這是誰呀?”人們答道:“就是那個唱‘長劍呀,我們回去吧’的人。”孟嘗君笑道:“他果然有才能,我真對不起他,還未曾見過面呢。”於是請他來相見,道歉説:“田文每日為瑣事所煩,心身俱累,被憂愁弄得神昏意亂,而且生來懦弱笨拙,只因政務纏身,而怠慢了先生。好在先生不怪我,先生願意替我到薛地收債嗎?”馮諼説:“願效微勞。”於是孟嘗君替他備好車馬行裝,讓他載着債券契約出發。辭別時,馮諼問:“收完債後,買些什麼回來?”孟嘗君回答:“先生看着辦,買點我家缺少的東西吧。”

馮諼趕着馬車到薛地,派官吏把該還債的百姓都叫來核對債券,全部核對之後,馮諼站了起來,假託孟嘗君的名義將債款賞給這些百姓,並燒掉了那些券契文書,百姓感激得歡呼萬歲。

馮諼又馬不停蹄地返回齊國都城臨淄,一大早求見孟嘗君,孟嘗君很奇怪他回來得這麼快,穿好衣服接見他説:“收完債了嗎?何以回來得這般快捷?”馮諼答道:“都收完了。”“先生替我買了些什麼回來?”馮諼説:“殿下曾言‘買些家中缺乏的東西’,臣暗想,殿下宮中珠寶堆積,犬馬滿廄,美女成行。殿下家中所缺少的,惟有仁義了,因此臣自作主張為殿下買了仁義回來。”孟嘗君説:“你怎麼買仁義的?”馮諼答道:“殿下封地只有小小薛地,不但不好好體恤薛地子民,反而像商人一樣在他們身上榨取利益。臣為君計,私自假傳殿下的命令,將所有的'債款都賜給他們,並焚燬債券,百姓莫不吹呼萬歲,這就是臣替殿下買的仁義呀!”孟嘗君很不高興,説:“我知道了,先生退下休息吧。”

一年以後,齊王對孟嘗君説:“寡人不敢用先王的舊臣為臣。”孟嘗君回到封地薛,還差百里未到,當地百姓扶老攜幼,在路旁迎接孟嘗君。孟嘗君回頭對馮諼説:“先生為我買的‘義’,今天方才看到。”馮諼對孟嘗君接着進言説:“狡兔三窟,才可得以免死。如今殿下只有一洞穴,尚未能得以高枕無憂,臣願替殿下再鑿兩穴。”孟嘗君便給他五十輛車,五百斤金去遊説魏國。馮諼西入大梁,對惠王説:“齊國放逐了大臣孟嘗君,諸侯誰先得到他,誰就能富國強兵。”於是魏王空出相位,讓原來的相國做上將軍,派出使節,以千斤黃金、百乘馬車去聘孟嘗君。馮諼先趕回薛地對孟嘗君説:“千斤黃金是極貴重的聘禮,百乘馬車是極隆重的使節,咱們齊國該知道這件事了。”魏國使者接連跑了三趟,可孟嘗君堅決推辭不就。

齊王聽到這個消息,君臣震恐,連忙派遣太傅帶着一千斤黃金,兩乘四馬花車及寶劍一把,外附書信一封向孟嘗君道歉説:“都是寡人行為的兆頭不吉祥,遭受祖宗降下的神禍,聽信讒言,得罪了先生。寡人無德,雖不足以輔佐,但請先生顧念先王宗廟,暫且回國執掌政務。”馮諼勸孟嘗君説:“希望殿下索取先王的祭器,立宗廟於薛。”宗廟落成,馮諼回報説:“三窟已就,殿下可安心享樂了。”

孟嘗君為相幾十年,沒有纖介之微的禍患,倚靠的正是馮諼的謀劃啊!

求馮諼客孟嘗君的譯文

齊國有位名叫馮諼的人,生活貧困,養活不了自己,他讓人轉告孟嘗君,説願意到孟嘗君門下作食客。孟嘗君問:“馮諼有何愛好?”回答説:“沒有什麼愛好。”又問:“他有何才幹?”回答説:“沒什麼才能。”孟嘗君笑了笑,説道:“好吧。”就收留了馮諼。

那些手下的人因為孟嘗君看不起馮諼,所以只給粗茶談飯他吃。過了沒多久,馮諼靠着柱子,用手指彈着他的佩劍唱道:“長鋏啊,咱們還是回去吧,這兒沒有魚吃啊!”手下的人把這事告訴了孟嘗君。孟嘗君説:“就照一般食客那樣給他吃吧。”又過了沒多久,馮諼又靠着柱子,彈着劍唱道:“長鋏啊,咱們還是回去吧,這兒出門連車也沒有!”左右的人都笑他,又把這話告訴了孟嘗君。孟嘗君説:“照別的門客那樣給他備車吧。”於是馮諼坐着車子,舉起寶劍去拜訪他的朋友,並且説道:“孟嘗君把我當客人一樣哩!”後來又過了些時,馮諼又彈起他的劍唱道:“長鋏啊,咱們還是回去吧,在這兒無法養家。”左右的人都很討厭他,認為這人貪心不足。孟嘗君知道後就問:“馮先生有親屬嗎?”回答説:“有位老母。”孟嘗君就派人供給馮謾母親的吃用,不使她感到缺乏。這樣,馮諼就不再唱丁。

後來,孟嘗君拿出記事的本子來詢問他的門客:“誰熟習會計的事?”馮諼在本上署了自己的名,並簽上一個“能”字。孟嘗君見了名字感到很驚奇,問:“這是誰呀?”左右的人説:“就是唱那‘長鋏歸來’的人。”孟嘗君笑道:“這位客人果真有才能,我虧待了他,還沒見過面呢!”他立即派人請馮諼來相見,當面賠禮道:“我被瑣事搞得精疲力竭,被憂慮攪得心煩意亂;加之我懦弱無能,整天埋在國家大事之中,以致怠慢了您,而您卻並不見怪,倒願意往薛地去為我收債,是嗎?”馮諼回答道:“願意去。”於是套好車馬,整治行裝,載上契約票據動身了。辭行的時候馮諼問:“債收完了,買什麼回來?”孟嘗君説:“您就看我家裏缺什麼吧。”

馮諼趕着車到薛,派官吏把該還債務的百姓找來核驗契據。核驗完畢後,他假託孟嘗君的命令,把所有的債款賞賜給欠債人,並當場把債券燒掉。百姓都高呼“萬歲”。

馮諼趕着車,馬不停蹄,直奔齊都,清晨就求見孟嘗君。馮諼回得如此迅速,孟嘗君感到很奇怪,立即穿好衣、戴好帽,去見他,問道:“債都收完了嗎?怎麼回得這麼快?”馮諼説:“都收了。”“買什麼回來了?”孟嘗君問。馮諼回答道:“您曾説‘看我家缺什麼’,我私下考慮您宮中積滿珍珠寶貝,外面馬房多的是獵狗、駿馬,後庭多的是美女,您家裏所缺的只不過是‘仁義’罷了,所以我用債款為您買了‘仁義’。”孟嘗君道:“買仁義是怎麼回事?”馮諼道:“現在您不過有塊小小的薛地,如果不撫愛百姓,視民如子,而用商賈之道向人民圖利,這怎行呢?因此我擅自假造您的命令,把債款賞賜給百姓,順便燒掉了契據,以至百姓歡呼‘萬歲’,這就是我用來為您買義的方式啊。”孟嘗君聽後很不快地説:“嗯,先生,算了吧。”

過了一年,齊閔王對孟嘗君説:“我可不敢把先王的臣子當作我的臣子。”孟嘗君只好到他的領地薛去。還差百里未到,薛地的人民扶老攜幼,都在路旁迎接孟嘗君到來。孟嘗君見此情景,回頭看着馮諼道:“您為我買的‘義’,今天才見到作用了。”

馮諼説:“狡猾機靈的兔子有三個洞才能免遭死患,現在您只有一個洞,還不能高枕無憂,請讓我再去為您挖兩個洞吧。”孟嘗君應允了,就給了五十輛車子,五百斤黃金。馮諼往西到了魏國,他對惠王説:“現在齊國把他的大臣孟嘗君放逐到國外去,哪位諸侯先迎住他,就可使自己的國家富庶強盛。”於是惠王把相位空出來,把原來的相國調為上將軍,並派使者帶着千斤黃金,百輛車子去聘請孟嘗君。馮諼先趕車回去,告誡孟嘗君説:“黃金千斤,這是很重的聘禮了;百輛車子,這算顯貴的使臣了。齊國君臣大概聽説這事了吧。”魏國的使臣往返了三次,孟嘗君堅決推辭而不去魏國.

齊閔王果然聽到這一消息,君臣上下十分驚恐。於是連忙派太傅拿着千斤黃金,駕着兩輛四匹馬拉的繪有文采的車子,帶上一把佩劍,並向孟嘗君致書謝罪説:“由於我不好,遭到祖宗降下的災禍,又被身邊阿諛逢迎的臣下包圍,所以得罪了您。我是不值得您幫助的,但希望您顧念齊國先王的宗廟,暫且回國都來治理國事吧。”馮諼又告誡孟嘗君道:“希望你向齊王請求先王傳下來的祭器,在薛建立宗廟。”(齊王果然照辦。)宗廟建成後,馮諼回報孟嘗君:“現在三個洞已經營造好,您可以高枕無憂了。”

孟嘗君在齊當了幾十年相國,沒有遭到絲毫禍患,這都是馮諼計謀的結果啊!

馮諼客孟嘗君原文_翻譯及賞析

齊人有馮諼者,貧乏不能自存,使人屬孟嘗君,願寄食門下。孟嘗君曰:“客何好?”曰:“客無好也。”曰:“客何能?”曰:“客無能也。”孟嘗君笑而受之曰:“諾。”左右以君賤之也,食以草具。居有頃,倚柱彈其劍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食無魚。”左右以告。孟嘗君曰:“食之,比門下之客。”居有頃,復彈其鋏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出無車。”左右皆笑之,以告。孟嘗君曰:“為之駕,比門下之車客。”於是乘其車,揭其劍,過其友曰:“孟嘗君客我。”後有頃,復彈其劍鋏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無以為家。”左右皆惡之,以為貪而不知足。孟嘗君問:“馮公有親乎?”對曰,“有老母。”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,無使乏。於是馮諼不復歌。 後孟嘗君出記,問門下諸客:“誰習計會,能為文收責於薛者乎?”馮諼署曰:“能。”孟嘗君怪之,曰:“此誰也?”左右曰:“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。”孟嘗君笑曰:“客果有能也,吾負之,未嘗見也。”請而見之,謝曰:“文倦於事,憒於憂,而性懧愚,沉於國家之事,開罪於先生。先生不羞,乃有意欲為收責於薛乎?”馮諼曰:“願之。”於是約車治裝,載券契而行,辭曰:“責畢收,以何市而反?”孟嘗君曰:“視吾家所寡有者。”驅而之薛,使吏召諸民當償者,悉來合券。券遍合,起,矯命,以責賜諸民。因燒其券。民稱萬歲。長驅到齊,晨而求見。孟嘗君怪其疾也,衣冠而見之,曰:“責畢收乎?來何疾也!”曰:“收畢矣。”“以何市而反?”馮諼曰;“君之‘視吾家所寡有者’。臣竊計,君宮中積珍寶,狗馬實外廄,美人充下陳。君家所寡有者,以義耳!竊以為君市義。”孟嘗君曰:“市義奈何?”曰:“今君有區區之薛,不拊愛子其民,因而賈利之。臣竊矯君命,以責賜諸民,因燒其券,民稱萬歲。乃臣所以為君市義也。”孟嘗君不悦,曰:“諾,先生休矣!”後期年,齊王謂孟嘗君曰:“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為臣。”孟嘗君就國於薛,未至百里,民扶老攜幼,迎君道中。孟嘗君顧謂馮諼:“先生所為文市義者,乃今日見之。”馮諼曰:“狡兔有三窟,僅得免其死耳;今君有一窟,未得高枕而卧也。請為君復鑿二窟。”孟嘗君予車五十乘,金五百斤,西遊於樑,謂惠王曰:“齊放其大臣孟嘗君於諸侯,諸侯先迎之者,富而兵強。”於是樑王虛上位,以故相為上將軍,遣使者黃金千斤,車百乘,往聘孟嘗君。馮諼先驅,誡孟嘗君曰:“千金,重幣也;百乘,顯使也。齊其聞之矣。”樑使三反,孟嘗君固辭不往也。 齊王聞之,君臣恐懼,遣太傅齎黃金千斤、文車二駟,服劍一,封書,謝孟嘗君曰:“寡人不祥,被於宗廟之祟,沉於諂諛之臣,開罪於君。寡人不足為也;願君顧先王之宗廟,姑反國統萬人乎!”馮諼誡孟嘗君曰:“願請先王之祭器,立宗廟於薛。”廟成,還報孟嘗君曰:“三窟已就,君姑高枕為樂矣。”孟嘗君為相數十年,無纖介之禍者,馮諼之計也。——先秦·佚名《馮諼客孟嘗君》 馮諼客孟嘗君

先秦 : 佚名

齊人有馮諼者,貧乏不能自存,使人屬孟嘗君,願寄食門下。孟嘗君曰:“客何好?”曰:“客無好也。”曰:“客何能?”曰:“客無能也。”孟嘗君笑而受之曰:“諾。”

左右以君賤之也,食以草具。居有頃,倚柱彈其劍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食無魚。”左右以告。孟嘗君曰:“食之,比門下之客。”居有頃,復彈其鋏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出無車。”左右皆笑之,以告。孟嘗君曰:“為之駕,比門下之車客。”於是乘其車,揭其劍,過其友曰:“孟嘗君客我。”後有頃,復彈其劍鋏,歌曰:“長鋏歸來乎!無以為家。”左右皆惡之,以為貪而不知足。孟嘗君問:“馮公有親乎?”對曰,“有老母。”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,無使乏。於是馮諼不復歌。

後孟嘗君出記,問門下諸客:“誰習計會,能為文收責於薛者乎?”馮諼署曰:“能。”孟嘗君怪之,曰:“此誰也?”左右曰:“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。”孟嘗君笑曰:“客果有能也,吾負之,未嘗見也。”請而見之,謝曰:“文倦於事,憒於憂,而性懧愚,沉於國家之事,開罪於先生。先生不羞,乃有意欲為收責於薛乎?”馮諼曰:“願之。”於是約車治裝,載券契而行,辭曰:“責畢收,以何市而反?”孟嘗君曰:“視吾家所寡有者。”

驅而之薛,使吏召諸民當償者,悉來合券。券遍合,起,矯命,以責賜諸民。因燒其券。民稱萬歲。

長驅到齊,晨而求見。孟嘗君怪其疾也,衣冠而見之,曰:“責畢收乎?來何疾也!”曰:“收畢矣。”“以何市而反?”馮諼曰;“君之‘視吾家所寡有者’。臣竊計,君宮中積珍寶,狗馬實外廄,美人充下陳。君家所寡有者,以義耳!竊以為君市義。”孟嘗君曰:“市義奈何?”曰:“今君有區區之薛,不拊愛子其民,因而賈利之。臣竊矯君命,以責賜諸民,因燒其券,民稱萬歲。乃臣所以為君市義也。”孟嘗君不悦,曰:“諾,先生休矣!”

後期年,齊王謂孟嘗君曰:“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為臣。”孟嘗君就國於薛,未至百里,民扶老攜幼,迎君道中。孟嘗君顧謂馮諼:“先生所為文市義者,乃今日見之。”

馮諼曰:“狡兔有三窟,僅得免其死耳;今君有一窟,未得高枕而卧也。請為君復鑿二窟。”孟嘗君予車五十乘,金五百斤,西遊於樑,謂惠王曰:“齊放其大臣孟嘗君於諸侯,諸侯先迎之者,富而兵強。”於是樑王虛上位,以故相為上將軍,遣使者黃金千斤,車百乘,往聘孟嘗君。馮諼先驅,誡孟嘗君曰:“千金,重幣也;百乘,顯使也。齊其聞之矣。”樑使三反,孟嘗君固辭不往也。

齊王聞之,君臣恐懼,遣太傅齎黃金千斤、文車二駟,服劍一,封書,謝孟嘗君曰:“寡人不祥,被於宗廟之祟,沉於諂諛之臣,開罪於君。寡人不足為也;願君顧先王之宗廟,姑反國統萬人乎!”馮諼誡孟嘗君曰:“願請先王之祭器,立宗廟於薛。”廟成,還報孟嘗君曰:“三窟已就,君姑高枕為樂矣。”

古文觀止, 歷史, 故事寫人 譯文及註釋

譯文

齊國有一人叫馮諼。因為太窮而不能養活自己。他便託人告訴孟嘗君,表示意願在他的門下寄居為食客。孟嘗君問他有什麼擅長。回答説沒有什麼擅長。又問他有什麼本事?回答説也沒有什麼本事。孟嘗君聽了後笑了笑,但還是接受了他(《戰國策·馮諼客孟嘗君》)。

旁邊的人認為孟嘗君看不起馮諼,就讓他吃粗劣的飯菜。(按照孟嘗君的待客慣例,門客按能力分為三等:上等(車客)出有車;中等(門下之客)食有魚;下等(草具之客)食無魚。)過了一段時間,馮諼倚著柱子彈著自己的劍,唱道:“長劍我們回去吧!沒有魚吃。”左右的人把這事告訴了孟嘗君。孟嘗君説:“讓他吃魚,按照中等門客的生活待遇。”又過了一段時間,馮諼彈着他的劍,唱道:“長劍我們回去吧!外出沒有車子。”左右的人都取笑他,並把這件事告訴給孟嘗君。孟嘗君説:“給他車子,按照上等門客的生活待遇。”馮諼於是乘坐他的車,高舉着他的劍,去拜訪他的朋友,十分高興地説:“孟嘗君待我為上等門客。”此後不久,馮諼又彈着他的劍,唱道:“長劍我們回去吧!沒有能力養家。”此時,左右的手下都開始厭惡馮諼,認為他貪得無厭。而孟嘗君聽説此事後問他:“馮公有親人嗎?”馮諼説:“家中有老母親。”於是孟嘗君派人供給他母親吃用,不使她感到缺乏。於是從那之後。馮諼不再唱歌。

後來,孟嘗君拿出記事的本子來詢問他的門客:“誰熟習會計的事?”馮諼在本上署了自己的名,並簽上一個“能”字。孟嘗君見了名字感到很驚奇,問:“這是誰呀?”左右的人説:“就是唱那‘長鋏歸來’的人。”孟嘗君笑道:“這位客人果真有才能,我虧待了他,還沒見過面呢!”他立即派人請馮諼來相見,當面賠禮道:“我被瑣事搞得精疲力竭,被憂慮攪得心煩意亂;加之我懦弱無能,整天埋在國家大事之中,以致怠慢了您,而您卻並不見怪,倒願意往薛地去為我收債,是嗎?”馮諼回答道:“願意去。”於是套好車馬,整治行裝,載上契約票據動身了。辭行的時候馮諼問:“債收完了,買什麼回來?”孟嘗君説:“您就看我家裏缺什麼吧。” 馮諼趕着車到薛,派官吏把該還債務的百姓找來核驗契據。核驗完畢後,他假託孟嘗君的命令,把所有的債款賞賜給欠債人,並當場把債券燒掉。百姓都高呼“萬歲”。 馮諼趕着車,馬不停蹄,直奔齊都,清晨就求見孟嘗君。馮諼回得如此迅速,孟嘗君感到很奇怪,立即穿好衣、戴好帽,去見他,問道:“債都收完了嗎?怎麼回得這麼快?”馮諼説:“都收了。”“買什麼回來了?”孟嘗君問。馮諼回答道:“您曾説‘看我家缺什麼’,我私下考慮您宮中積滿珍珠寶貝,外面馬房多的是獵狗、駿馬, *** 多的是美女,您家裏所缺的只不過是‘仁義’罷了,所以我用債款為您買了‘仁義’。”孟嘗君道:“買仁義是怎麼回事?”馮諼道:“現在您不過有塊小小的薛邑,如果不撫愛百姓,視民如子,而用商賈之道向人民圖利,這怎行呢?因此我擅自假造您的命令,把債款賞賜給百姓,順便燒掉了契據,以至百姓歡呼‘萬歲’,這就是我用來為您買義的方式啊。”孟嘗君聽後很不快地説:“嗯,先生,算了吧。” 過了一年,齊閔王對孟嘗君説:“我可不敢把先王的臣子當作我的臣子。”孟嘗君只好到他的領地薛去。還差百里未到,薛地的人民扶老攜幼,都在路旁迎接孟嘗君到來。孟嘗君見此情景,回頭看着馮諼道:“您為我買的‘義’,今天才見到作用了。” 馮諼説:“狡猾機靈的兔子有三個洞才能免遭死患,現在您只有一個洞,還不能高枕無憂,請讓我再去為您挖兩個洞吧。”孟嘗君應允了,就給了五十輛車子,五百斤黃金。馮諼往西到了魏國,他對惠王説:“現在齊國把他的大臣孟嘗君放逐到國外去,哪位諸侯先迎住他,就可使自己的國家富庶強盛。”於是惠王把相位空出來,把原來的相國調為上將軍,並派使者帶着千斤黃金,百輛車子去聘請孟嘗君。馮諼先趕車回去,告誡孟嘗君説:“黃金千斤,這是很重的聘禮了;百輛車子,這算顯貴的使臣了。齊國君臣大概聽説這事了吧。”魏國的使臣往返了三次,孟嘗君堅決推辭而不去魏國.

齊王聽到這個訊息,君臣震恐,連忙派遣太傅帶“黃金千金、文車二駟、服劍一、封書”等物,非常隆重地向孟嘗君謝罪,請孟嘗君要“顧先王之宗廟,姑反國統萬人乎”。馮諼勸孟嘗君趁機索取先王的祭器,“立宗廟於薛”。等齊國的宗廟在薛地落成後,馮諼向孟嘗君報告説:“三窟已就,君姑高枕為樂矣”。(《戰國策·齊策》)自從齊泯王罷免了孟嘗君的相位後,門下食客多離他而去。孟嘗君恢復相位後,馮諼策馬前去迎接,其他門客都未到。孟嘗君感慨地對馮諼説,自己一生好客,對待客人從來不敢有所閃失,而他們見我被罷官,卻都離我而去了。今仰賴馮諼先生得以恢復相位,門客還有什麼臉面再見我呢?我如果再見到他們,“必唾其面而大辱之”。馮諼聽了忙下馬向孟嘗君叩頭,孟嘗君急下馬制止,問他是否是替其他的門客謝罪。馮諼説,不是。而是為“君之言失”。他説,任何事物發展都有自身的規律,像有生命的東西一定會死亡一樣,這是一種必然規律;“富貴多士,貧賤寡友”,這也是一種規律。趕集上市的人,清晨時都急急地趕往集市;但到日落時,人們就是經過集市,也只是甩著膀子走過去,看也不看一眼。他們不是愛好清晨,厭惡傍晚,而是因為傍晚時分,希望得到的東西,在那兒已經沒有了。您失去相位,賓客自然都離去了,您不應該因此埋怨士人,希望孟嘗君能夠“遇客如故”。孟嘗君非常感激馮諼的提醒,於是再次拜謝並接受了馮諼的建議,“敬從命矣,聞先生之言,敢不奉教焉”。(《史記·孟嘗君列傳》)

馮諼有超人的智慧,極具戰略眼光。他抱着對孟嘗君高度負責的態度,積極為孟嘗君政治地位的穩定出謀劃策。在孟嘗君做齊國相國的幾十年時間裏,“無纖介之禍”(《戰國策·齊策》),是與馮諼的精心謀劃分不開的。

文言現象

判斷句

1)乃歌夫“長鋏歸來”者也。

2)乃臣所以為君市義也

3)千金,重幣也;百乘,顯使也。

4)孟嘗君為相數十年,無纖介之禍者,馮諼之計也。

省略句

1)願寄食(於)門下

2)左右以(之)告(之)

3)乃有意欲為(吾)收責於薛乎?”

4)君(於)道中。

5)以(之)何市而反?

永州之野產異蛇:黑質而白章,觸草木盡死;以齧人,無御之者。然得而腊之以為餌,可以已大風、攣踠、瘻癘,去死肌,殺三蟲。其始太醫以王命聚之,歲賦其二。募有能捕之者,當其租入。永之人爭奔走焉。 有蔣氏者,專其利三世矣。問之,則曰:“吾祖死於是,吾父死於是,今吾嗣為之十二年,幾死者數矣。”言之貌若甚戚者。餘悲之,且曰:“若毒之乎?餘將告於蒞事者,更若役,復若賦,則何如?”蔣氏大戚,汪然出涕,曰:“君將哀而生之乎?則吾斯役之不幸,未若復吾賦不幸之甚也。向吾不為斯役,則久已病矣。自吾氏三世居是鄉,積於今六十歲矣。而鄉鄰之生日蹙,殫其地之出,竭其廬之入。號呼而轉徙,飢渴而頓踣。觸風雨,犯寒暑,呼噓毒癘,往往而死者,相藉也。曩與吾祖居者,今其室十無一焉。與吾父居者,今其室十無二三焉。與吾居十二年者,今其室十無四五焉。非死則徙爾,而吾以捕蛇獨存。悍吏之來吾鄉,叫囂乎東西,隳突乎南北;譁然而駭者,雖雞狗不得寧焉。吾恂恂而起,視其缶,而吾蛇尚存,則弛然而卧。謹食之,時而獻焉。退而甘食其土之有,以盡吾齒。蓋一歲之犯死者二焉,其餘則熙熙而樂,豈若吾鄉鄰之旦旦有是哉。今雖死乎此,比吾鄉鄰之死則已後矣,又安敢毒耶?” 餘聞而愈悲,孔子曰:“苛政猛於虎也!”吾嘗疑乎是,今以蔣氏觀之,猶信。嗚呼!孰知賦斂之毒有甚是蛇者乎!故為之説,以俟夫觀人風者得焉。(飢渴而頓踣 一作:餓渴)——唐代·柳宗元《捕蛇者説》

捕蛇者説

唐代 : 柳宗元

永州之野產異蛇:黑質而白章,觸草木盡死;以齧人,無御之者。然得而腊之以為餌,可以已大風、攣踠、瘻癘,去死肌,殺三蟲。其始太醫以王命聚之,歲賦其二。募有能捕之者,當其租入。永之人爭奔走焉。

有蔣氏者,專其利三世矣。問之,則曰:“吾祖死於是,吾父死於是,今吾嗣為之十二年,

永州之野產異蛇:黑質而白章,觸草木盡死;以齧人,無御之者。然得而腊之以為餌,可以已大風、攣踠、瘻癘,去死肌,殺三蟲。其始太醫以王命聚之,歲賦其二。募有能捕之者,當其租入。永之人爭奔走焉。

有蔣氏者,專其利三世矣。問之,則曰:“吾祖死於是,吾父死於是,今吾嗣為之十二年,幾死者數矣。”言之貌若甚戚者。餘悲之,且曰:“若毒之乎?餘將告於蒞事者,更若役,復若賦,則何如?”蔣氏大戚,汪然出涕,曰:“君將哀而生之乎?則吾斯役之不幸,未若復吾賦不幸之甚也。向吾不為斯役,則久已病矣。自吾氏三世居是鄉,積於今六十歲矣。而鄉鄰之生日蹙,殫其地之出,竭其廬之入。號呼而轉徙,飢渴而頓踣。觸風雨,犯寒暑,呼噓毒癘,往往而死者,相藉也。曩與吾祖居者,今其室十無一焉。與吾父居者,今其室十無二三焉。與吾居十二年者,今其室十無四五焉。非死則徙爾,而吾以捕蛇獨存。悍吏之來吾鄉,叫囂乎東西,隳突乎南北;譁然而駭者,雖雞狗不得寧焉。吾恂恂而起,視其缶,而吾蛇尚存,則弛然而卧。謹食之,時而獻焉。退而甘食其土之有,以盡吾齒。蓋一歲之犯死者二焉,其餘則熙熙而樂,豈若吾鄉鄰之旦旦有是哉。今雖死乎此,比吾鄉鄰之死則已後矣,又安敢毒耶?”

餘聞而愈悲,孔子曰:“苛政猛於虎也!”吾嘗疑乎是,今以蔣氏觀之,猶信。嗚呼!孰知賦斂之毒有甚是蛇者乎!故為之説,以俟夫觀人風者得焉。

古文觀止, 生活賦税江之南有賢人焉,字子固,非今所謂賢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淮之南有賢人焉,字正之,非今所謂賢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二賢人者,足未嘗相過也,口未嘗相語也,辭幣未嘗相接也。其師若友,豈盡同哉?予考其言行,其不相似者,何其少也!曰:學聖人而已矣。”學聖人,則其師若友,必學聖人者。聖人之言行,豈有二哉?其相似也適然。予在淮南,為正之道子固,正之不予疑也。還江南,為子固道正之,子固亦以為然。予又知所謂賢人者,既相似,又相信不疑也。子固作《懷友》一首遺予,其大略欲相扳以至乎中庸而後已。正之蓋亦常云爾。夫安驅徐行,轥中庸之庭,而造於其堂,舍二賢人者而誰哉?予昔非敢自必其有至也,亦願從事於左右焉爾。輔而進之,其可也。噫!官有守,私有系,會合不可以常也,作《同學一首別子固》以相警,且相慰雲。——宋代·王安石《同學一首別子固》

同學一首別子固

宋代 : 王安石

江之南有賢人焉,字子固,非今所謂賢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淮之南有賢人焉,字正之,非今所謂賢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二賢人者,足未嘗相過也,口未嘗相語也,辭幣未嘗相接也。其師若友,豈盡同哉?予考其言行,其不相似者,何其少也!曰:學聖人而已矣。”學聖人,則其師若友,必學聖人者。聖人之言行,豈有二哉?其相

江之南有賢人焉,字子固,非今所謂賢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淮之南有賢人焉,字正之,非今所謂賢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二賢人者,足未嘗相過也,口未嘗相語也,辭幣未嘗相接也。其師若友,豈盡同哉?予考其言行,其不相似者,何其少也!曰:學聖人而已矣。”學聖人,則其師若友,必學聖人者。聖人之言行,豈有二哉?其相似也適然。

予在淮南,為正之道子固,正之不予疑也。還江南,為子固道正之,子固亦以為然。予又知所謂賢人者,既相似,又相信不疑也。

子固作《懷友》一首遺予,其大略欲相扳以至乎中庸而後已。正之蓋亦常云爾。夫安驅徐行,轥中庸之庭,而造於其堂,舍二賢人者而誰哉?予昔非敢自必其有至也,亦願從事於左右焉爾。輔而進之,其可也。

古文觀止, 贈別友情熙寧十年秋,彭城大水。雲龍山人張君之草堂,水及其半扉。明年春,水落,遷於故居之東,東山之麓。升高而望,得異境焉,作亭於其上。彭城之山,岡嶺四合,隱然如大環,獨缺其西一面,而山人之亭,適當其缺。春夏之交,草木際天;秋冬雪月,千里一色;風雨晦明之間,俯仰百變。山人有二鶴,甚馴而善飛,旦則望西山之缺而放焉,縱其所如或立於陂(bēi)田,或翔於雲表;暮則傃東山而歸。故名之曰“放鶴亭”。郡守蘇軾,時從賓佐僚吏往見山人,飲酒於斯亭而樂之。挹山人而告之曰:“子知隱居之樂乎?雖南面之君,未可與易也。《易》曰:‘鳴鶴在陰,其子和之。’ 《詩》曰:‘鶴鳴於九皋,聲聞於天。’蓋其為物,清遠閒放,超然於塵埃之外,故《易》《詩》人以比賢人君子。隱德之士,狎而玩之,宜若有益而無損者;然衞懿公好鶴則亡其國。周公作《酒誥》,衞武公作《抑戒》,以為荒惑敗亂,無若酒者;而劉伶、阮籍之徒,以此全其真而名後世。嗟夫!南面之君,雖清遠閒放如鶴者,猶不得好,好之則亡其國;而山林遁世之士,雖荒惑敗亂如酒者,猶不能為害,而況於鶴乎?由此觀之,其為樂未可以同日而語也。”山人忻然而笑曰:“有是哉!”乃作放鶴、招鶴之歌曰:鶴飛去兮西山之缺,高翔而下覽兮擇所適。翻然斂翼,宛將集兮,忽何所見,矯然而復擊。獨終日於澗谷之間兮,啄蒼苔而履白石。鶴歸來兮,東山之陰。其下有人兮,黃冠草屨,葛衣而鼓琴。躬耕而食兮,其餘以汝飽。歸來歸來兮,西山不可以久留。元豐元年十一月初八日記 《放鶴亭記》。——宋代·蘇軾《放鶴亭記》

放鶴亭記

宋代 : 蘇軾

熙寧十年秋,彭城大水。雲龍山人張君之草堂,水及其半扉。明年春,水落,遷於故居之東,東山之麓。升高而望,得異境焉,作亭於其上。彭城之山,岡嶺四合,隱然如大環,獨缺其西一面,而山人之亭,適當其缺。春夏之交,草木際天;秋冬雪月,千里一色;風雨晦明之間,俯仰百變。

山人有二鶴,

熙寧十年秋,彭城大水。雲龍山人張君之草堂,水及其半扉。明年春,水落,遷於故居之東,東山之麓。升高而望,得異境焉,作亭於其上。彭城之山,岡嶺四合,隱然如大環,獨缺其西一面,而山人之亭,適當其缺。春夏之交,草木際天;秋冬雪月,千里一色;風雨晦明之間,俯仰百變。

山人有二鶴,甚馴而善飛,旦則望西山之缺而放焉,縱其所如或立於陂(bēi)田,或翔於雲表;暮則傃東山而歸。故名之曰“放鶴亭”。

郡守蘇軾,時從賓佐僚吏往見山人,飲酒於斯亭而樂之。挹山人而告之曰:“子知隱居之樂乎?雖南面之君,未可與易也。《易》曰:‘鳴鶴在陰,其子和之。’ 《詩》曰:‘鶴鳴於九皋,聲聞於天。’蓋其為物,清遠閒放,超然於塵埃之外,故《易》《詩》人以比賢人君子。隱德之士,狎而玩之,宜若有益而無損者;然衞懿公好鶴則亡其國。周公作《酒誥》,衞武公作《抑戒》,以為荒惑敗亂,無若酒者;而劉伶、阮籍之徒,以此全其真而名後世。嗟夫!南面之君,雖清遠閒放如鶴者,猶不得好,好之則亡其國;而山林遁世之士,雖荒惑敗亂如酒者,猶不能為害,而況於鶴乎?由此觀之,其為樂未可以同日而語也。”山人忻然而笑曰:“有是哉!”乃作放鶴、招鶴之歌曰:

鶴飛去兮西山之缺,高翔而下覽兮擇所適。翻然斂翼,宛將集兮,忽何所見,矯然而復擊。獨終日於澗谷之間兮,啄蒼苔而履白石。

鶴歸來兮,東山之陰。其下有人兮,黃冠草屨,葛衣而鼓琴。躬耕而食兮,其餘以汝飽。歸來歸來兮,西山不可以久留。

古文觀止, 隱逸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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